2025年的夏天过去了
7 月初的时候,我和小棉袄回了一趟老家。过去好些年我都是过年才回去,也就是偶尔有事才会在其他时间。上次在家过夏天我的记忆还停留在高中的时候,大学的暑假都是在学校,因为路费贵啊,毕业那年,回家没几天就南下了。
这一晃就是二十多年了,2025 年的夏天也悄悄过去了,我有些怀念她。
老房子还立着那,但并不是我小时候住的房子,买的时候我已经上初中了,所以我住这里的时间并没有多少,高中暑假在家的时候,我在堂屋睡午觉,一条菜花蛇在后门口睡觉。上大学之后再没见过了,估计它早死了吧。
家里两只猫天天飞檐走壁,今年或者明年老房子就会拆了,我觉得已经是危房了,但我爸妈还在里面养了头猪。
这里本来是家里的水田,我爸要养龙虾,就找挖机挖了个鱼池,养龙虾,鱼。搞了好几年,每年我爸能弄个几千块钱吧。这是去年拍的照片。
今年国家又拨款改田,小田改大田,于是就回填了,想着以后也没人弄了。
改田后就租给人种了,我看秧长的并不好。
从家门口走出去五十米,就是我的小学,但最早的校舍早就拆除了,楼房是我四年级的时候盖好的,现在村里租给了一个工厂加工豆皮,老师的宿舍也全部卖给了一个村民。
可以看到,六十年代建造的学校房子其实还剩了一片,断壁残垣,梁已经都塌了,瓦落了一地,一排柱子没剩多少了,只有红色的砖墙还立着。记忆中这几间房开始是老师的食堂,供销社,村医务室。后来村里给了一孤寡老书记住,另外部分租给人开酒厂。那老头天天聚集一帮人打上大人,喝茶,我外公就是常客。他最后一天的上午就是在这里,和他的牌友们打了半天牌,中午回去就在树上上吊了。
等到那个老头死了,酒厂也没开下去,酒厂的老板娘出去打工,老板混了几年,离婚,出走,这一片房子就再也没人住过了,任凭风吹雨打,直到现在的模样。
水泥路旁都被人见缝插针的种上了农作物,这边是芝麻,路是村里的,所以谁种就是谁的。
这家屋后种了一些花,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叫太阳花。
我外公外婆的墓,今年改田后在路上只能看到坟上的草了。我爬了半天过去,四周的旱田都改成了水田,中间几座坟凹在里面,地都是稀的。
这是今年改的大田,以前田埂没这么高,现在他们把梯田推成了平田。
一块块小田连成了一片,稀稀拉拉的秧,癞子一样,租田大户今年全靠国家补贴了。现在基本都是机械化作业了,村里也没几头牛。
堰里的水挺满的,虽然一直干旱。小时候觉得这口堰好大好大,游泳根本游不到头,现在水浅的地方全部填了。它的名字叫妖堰,小时候传说有鬼,我们都很少下去玩,怕被拉走。
刚推平的水田,看得出来没有任何肥力,也旱的开裂了,秧才那么一点点,今年能收点喂鸡都不错了。
水沟两边种满了黄豆,应该是吧,我已经分不清黄豆和绿豆了。
我们管这种野生的瓜叫喜瓜,还没熟。小时候没有零食吃,夏天的棉花地里有很多这种瓜,还没鸡蛋大,但成熟了还是很好吃的。运气好能碰到变异的喜瓜,比鸭蛋还大,吃起来特别开心特别香。
走到我从小成长的地方了,这是我家的山,里面埋着我的爷爷奶奶。山旁边这家是贵州移民,他的地每年往我山这边犁一道,已经侵占了好几米了。我家没人说,他们就得寸进尺了,后面我有时间了回来弄水泥筑一道墙隔着。
从上学前班开始,我就记得邻居家后面的这棵树,名字好像叫榨树。那时候也就碗口粗,两三米高吧。我上学放学常常从它旁边走过,四十年过去了,好像没人砍过它。它自由自在的生长,也没长多少,叶生叶落之间,我已经老了不少。
月亮也还是那个月亮,98 年世界杯的时候,我就是在这样的月色下等待,等待比赛开始。我的爷爷奶奶坐在路边上乘凉,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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